对科学技术生产力的转化进行评价，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们学会成立这么一个科学技术专业委员会，成立这么一个专家委员会，举办这么一个评价活动，是意义很大的事情。活动已经开展起来，已收到很多论文成果。我讲一些想法。

首先需要明确，科学、技术是两个概念。科学技术简称为科技带来一些问题：一是科学精神、科学态度、科学方法看不清楚了，总不能讲科技精神、科技态度、科技方法，这样讲不通。二是科学与技术这两个东西的相互关系不清楚了。科学与技术是讲相互关系的，而简称科技，似乎成了一个东西，相互关系就不好讲。三是还发生一个严重问题，技术成果可以买卖。可以上市场交易，而科学真理不能买卖。所以把科学与技术这两个概念区分开来很有必要。上次在科技与经济论坛会议上我也讲过，建议把论坛改为科学技术与经济论坛。

这里我重点就科学技术与现实生产力的关系问题谈一些想法。邓小平同志早就讲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个提法很有远见，我们现在就是按照这个提法在做。对科学技术和生产力要分析，要用拆字法，把词儿拆开来讲，一个概念一个概念地搞清楚。先讲科学和技术，有自然科学与自然技术，社会科学与社会技术，边缘交叉科学与边缘交叉技术。这是一种分类方法。有生产科学与生产技术、经营管理科学与经营管理技术、经济科学与经济技术，有政治、社会科学与政治、社会技术，有基础的科学和与之相应的技术。不同的科学与技术，与生产力的关系就不一样，比如技术中的生产技术本身直接就是生产力的一个要素，根本不存在什么转化问题，而技术中的非生产技术和各种科学就有能否转化和如何转化的问题。如有能够直接转化或间接转化或不能转化为生产力等各种不同的状况。在这里就要对生产力一般转化以及对某种具体东西转化成具体的生产力，以及我们所讲的“转化”一词到底是什么含义等等进行具体的分析。生产力经济学界有生产力两要素、三要素和多要素之争，我历来是生产力的二要素论，即不能把天然的自然作为生产力，就如同军事学上不能把作战的对象敌人作为战斗力一样。生产力到底有几个要素，这是带有根本性的问题。就转化来说，某些科学和某些技术成果本来就是生产力的要素，有的还不是。上面已经讲过了，本身还不是生产力的要素需要转化，有的可以直接转化，有的只能间接转化。只要是真的科学那只有转化得了或转化不了生产力的问题，但世界上还有伪科学，它们起着破坏生产力的作用，根据“负负得正”的道理，对伪科学进行批判的科学成果就可以转化成生产力。在这里，评价的标准就是邓小平提出的三个“有利于”。因此提出三个“有利于”这个科学论断本身就是最大的生产力。我们的评价活动、评价标准就是要确立三个“有利于”的根本标准。凡是符合三个“有利于”的科学和技术成果，我们就给予积极的恰如其分的评价，因为它们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当然，这样的评价活动，光有三个“有利于”的标准也还是不够的，还要有各门专业的标准。生产力标准有排他性、唯一性，符合的就要，不符合的就不要，这样才能解决问题。要分析哪些科学、哪些技术能够转化为生产力和能在什么条件下转化，如何转化为现实的生产力。

关于社会科学转化为生产力问题。比如软科学、管理也是生产力。《资本论》里面有一章叫“协作”，协作是生产力，研究如何科学地协作的科学研究成果也可以转化为生产力。反对改革的论调是破坏生产力，我们反对批判这种论调，就是保护生产力。这就是间接地转化。转化要一层一层地转，转化里面有很大的学问。

转化需要条件，没有条件就转不过去。企业现在有很多的问题，其中突出的一个问题是转化不好。“科学”、“技术”、“成果”、“转化”、“生产力”、“评价”以及转化的“条件”、“环境”，要一个概念一个概念地弄清楚，我们学会搞这个活动，整个来说要有科学精神、科学态度、科学方法，要做很多具体分析，要客观地周到地分析。我们的工作很多，在评价中还可以进行讨论，不能光是评价专家说了算。通过讨论，评价工作就做得更深刻，使科研工作者也有提高。进入了知识经济时代，知识的重要性提高了。评价活动中也要注意这个问题。评价工作中需要互相启发、互相促进、互相补充。

转化中需要研究综合生产力的问题。自然和社会也有综合。自然中有社会，社会中也有自然，社会中也有技术。比如我们搞自然辩证法研究就是把社会的自然作为研究对象的。我们评价研究的重点是转化，就是要研究科学和技术成果向更加现实的生产力转化的所有的问题。生产力的要素分别存在在那里，还不能叫现实生产力，把各种生产力要素组织起来，还不能叫现实生产力，把各种生产力要素组织起来，把分散着的生产力要素结合起来才转化为生产力。这方面大有可为。对这个活动，我是很赞成的。

张塞同志来了，生产力学会呈现出很兴旺的景象，胜昌同志抓得很紧，秘书处的工作也不错，搞了很多活动，中国生产力学会提出搞这个专业委员会，搞这个评价活动，是很好的主意。要真正做好这件事也很不容易，要动脑筋，认真去做。

关于评价方法问题。我们专业委员会搞的这个活动可以成为一项学术活动。专家投票总是要有的，但不能光靠专家评委，可以考虑让研究成果的完成者参加评价讨论这样一种方法。他们会有积极性，可以提高评价的水平。作为一个评价专家委员，要有科学良心，要对所评价的成果作很好的研究，没有很好研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无法下结论。但受时间精力限制，很难做得很好。有更多的人参加评价有好处。而且不仅评奖，在评奖活动时还可以提出有关转化的许多意见，这也很重要。参加评价的人也可以提出转化的意见，供我们可以参考。现在科学技术成果很多，但转化率低，不能变成现实生产力，所以现在关键问题还在于转化。看他的成果是不是能够转化，怎么样评价，我们不能有片面性。成果有大有小，对成果要分类对待。我们不采取专家高于一切、凌驾于作者之上的作法。当然，评价得出结论后假如需要我们负点责任，需要签字就签字，需要划押就押押。我们可以负点责任，会长也要负责任。我们做的负责任的事，是严肃的事情。对需要评价的科学技术成果可以经过初选选出来。总之，要有个选择，不能不公平，但也不可能绝对公平。

最后就是这项活动的名称问题。原定名称字太多太长。因为科学也包括社会科学、软科学，所以这个活动定名为“科学技术成果生产力转化评价活动”就可以了，包括了全部科学技术。我希望把这项工作、这个活动搞好，真正对科学技术生产力转化起到很大的促进作用。

（原载《南方经济》1998年05期第5～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