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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秀宏】转弯儿的哲学

 

波兰彼得库夫,一个头儿极高的11岁男孩,因谎报年龄从而免遭纳粹杀害。在纳粹的集中营里,他听从哥哥“不要说出真实年龄,对谁都说你16岁”的话,因此成为劳力而免遭杀害。这个孩子的谎言,使他在命运的湍流处挣脱出来,迄今为止他还在美国健康地活着。

记得一位散文家说过,河最好看的地方是转弯儿的地方。我想,一个人最精彩的瞬间,是在特定压力下巧妙调整自己的言行。这种妥协,虽然有限度,但非常管用。当转过一个弯儿又转过一个弯儿,经过了大大小小的妥协,人才会慢慢成熟起来。

湖南一个男孩在村边割草时被两只狼围困。两只狼一前一后,形成合拢之势。男孩想求救,但他知道,此时村里的青壮年男女都下地干活了,只剩下一些老人和孩子。若喊狼来了,谁还敢出来相救呢?危急中,男孩大声喊:“耍猴的来了,耍猴的来了!”那时农村没什么娱乐项目,一听到这喊声,村里的老人和孩子都向村边跑来。两只狼一看这阵势,夹着尾巴逃走了。

勇敢而富有智慧的男孩不按常规出牌,让思维拐了一个弯儿,成功化解了自己面临的危险。这样的情况是一个急转弯儿,类似于“急中生智”,就像抓着藤条荡秋千需要大智大勇,而结果往往有惊无险。其实,这不是“靠谁能教出来的”,需要在特定事物上审时度势和临机抉择。

你见识过一架70重的飞机却有90英尺宽的巨大机翼吗?可能没有,但在一次飞行比赛中,美国一位飞行爱好者凭借这意想不到的“非常思路”,却获得了25万美元的最高奖励。这个“非常思路”,就是打破常规地采用了优质的绳索作为动张索。虽然飞机看起来不伦不类,但十分实用。而那些被标准规范禁锢了的飞机设计高手们,则纷纷败北。

英国诗人布莱克有一句格言:“在找不到方向的时候,学会转弯儿,虽然曲曲折折,却能通向智慧之宫。”诗人的意思是,思维上需要弧度,创新的核心就是用弧度和曲线连接起来的此岸和彼岸。其实,这已不是“单纯的应急性智慧”,而是营造了一种科学求知的广义空间,有时反面转过来就是正面。

我所说的这一幕幕的转弯儿,与屈辱无关,与心智相连。那弯弯的弧度、优雅的曲线,是抵御伤害追逐梦想的绝妙之路。

(原载《烟台日报》2013.0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