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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模】古代埃及神庙祭司考略

神庙祭司是古代埃及祭司群体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据《大英博物馆古埃及辞典》解释说,古代埃及祭司不应被看作是现代意义上的宗教领导者,术语“priest”只是对与埃及神庙有关的许多宗教职位的简单的现代翻译。古代埃及祭司,确切地讲,被描述成“神的仆人”(hem netjer),因为古埃及人认为,神像普通人一样,每天也要穿衣吃饭,所以需要“神的仆人”来照看,这些人被称为祭司。(参见British Museum Dictionary of Ancient Egypt, British Museum Press, 1995, p. 228)另据《宗教伦理百科全书》布兰克曼解释说,在历史的黎明到来之前,生活在尼罗河谷的所有公社都拥有他们各自的神。随着文明的发展,公社内每个群体的成员们忙于农业、手工业或管理性的事务,结果每个公社侍奉神的任务落到了或者说被故意委托给一个特殊的人群,而埃及祭司就是这样一个从公社众人群中分离出来的、侍奉神的人群。(参见A. M. Blackman, "priest, priesthood(Egyptian)", Encyclopaedia of Religion and Ethics, ed. J. Hastings, vol. 10, Edinburgh, 1918, p. 293, 转引自 A. M. Blackman, Gods, Priests and Men: studies in the religions of pharaonic Egypt, compiled and edited by Alan B. Llyod, London and New York, 1998, p. 117)笔者认为这些说法不太完全,它仅仅反映了祭司的一个方面,或者说是祭司最初的涵义。从古埃及社会的发展历史以及大量的铭文资料来看,除了侍奉神的神务人员外,还有大批从事丧葬事务的人员,他们主持殡葬仪式、掌握冥事法术、管理和承担死者(当然包括国王)死后的祭祀等,这些人被称为丧葬祭司。由此看来,根据其职业特点和活动范围,古代埃及祭司群体大致由那些从事神务和丧葬事务的人员即神庙祭司和丧葬祭司两大类构成。神庙祭司是指与神庙有关的祭司;丧葬祭司是指与丧葬事务有关的祭司。在这两类祭司中,主体部分是神庙祭司,他们在古埃及历史上发挥了重要作用,其资料也最为丰富。在古埃及的世俗社会和宗教领域内产生过重大影响,①尤其是对古埃及的政治产生过深刻影响,“神权政治,殆与埃及古史相终始”②,这已成学界共识。但对于神庙祭司的内部组织结构,尽管许多学者做了一些卓有成效的工作,③至今还远未有一个清晰的认识。而这一问题对于我们深刻认识神庙祭司如何发生作用、为什么能发生作用以及准确把握古埃及文明的本质特征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笔者不揣浅陋,试图通过对现有古埃及铭文资料中有关祭司资料的整合,④从祭司的衔号入手,对这一问题作一初步探讨,敬请方家指正。

关于神庙祭司的构成和等级,第19王朝拉美西斯二世时代高级祭司伯克尼孔苏(Beknekhonsu)在其自传中给了我们一个大致轮廓。他在自传中写道:

我度过了4年的孩提时代。我度过了12年的少年时期,那时,我作为孟马拉国王(Menmare,即塞提一世)的马厩长。我充当阿蒙的祭司(w' b)4年。我充当阿蒙的神的父亲12年。我充当阿蒙的第三预言家15年。我充当阿蒙的第二预言家12年。因为我宝贵的品质,他恩宠我,使我突出。他任命我为阿蒙的高级祭司,我共当了27年。⑤

这就是说,伯克尼孔苏16岁时开始当阿蒙的祭司,4年后升为神的父亲,12年后进入预言家行列,先充任阿蒙的第三预言家15年,接着又做阿蒙的第二预言家12年,59岁时升为阿蒙的第一预言家。这样看来,神庙祭司其地位由高到低至少可以分为预言家、神的父亲、低级祭司三个等级。

一、预言家

“预言家”(prophets)或称为“神的仆人”(god's servants)⑥,是神庙祭司中的上层。其中又以第一预言家(the first prophet)地位最高。第一预言家又称为“神的第一仆人”(first god's servant)⑦、“神的第一父亲”(First god's father)⑧、“高级祭司”(highpriest)⑨。其重要性与其服侍的神的重要性成正比。如古王国时期,孟斐斯(Memphis)的普塔赫神、赫里奥波里斯(Heliopolis)的拉神受到尊宠,则这二神的高级祭司亦备受尊宠;新王国时期,底比斯(Thebes)的阿蒙神成为国家主神,阿蒙的高级祭司也就成为社会中的重要人物。一些神的高级祭司还有特殊的称号,如赫里奥波里斯的高级祭司称为“He who is great in regarding”、“He who sees the secret of heaven”、“chief of the secrets of heaven”,⑩或“Great Seer”;(11)孟斐斯普塔赫神的高级祭司称为“great chief of the artisans”,(12)The Chief of the MasterCraftsmen”,(13)the great one who controls the craftsmen(14),或“great among craftsmen(15);赫尔摩波里斯(Hermopolis)托特神的高级祭司则称为“the Great one of the Five(16)或“greatest among the Five(17)

高级祭司是神庙祭司中的最高长官,随着神庙赏赐的增多,高级祭司掌握了大量财富。尤其是新王国时期阿蒙神的高级祭司,随着其势力的增长,逐渐觊觎世俗权力。他们不仅担任政府的维西尔,而且还攫取了“上下埃及预言家之监督”的职位。后来,高级祭司职位世袭,(18)他们成为上埃及的实际统治者。但在第25王朝时,阿蒙的高级祭司被剥夺了祭司的最高权力,代之而起的是底比斯王子、阿蒙的第四预言家、南北诸神预言家之长孟特姆赫特(Mentemhet),他成为当时阿蒙祭司的最高长官。(19)

此外,还有高级女祭司,她们在多数情况下直接被描绘成神,作为神的妻子。如在厄勒蕃廷(Elephantine),克努姆(Khnum)神的高级女祭司拥有“萨特特”(Satet)的衔号,而克努姆神的妻子正是萨特特女神;再如,在埃德富(Edfu),荷鲁斯(Horus)的高级女祭司的衔号是“She who is upon the throne”,暗示出她是荷鲁斯王位的分享者,被认为是荷鲁斯的妻子哈托尔女神的化身。(20)底比斯阿蒙神的高级女祭司占有特殊地位。这从她们还拥有“Divine Hand(21)或“Divine Votress”、“Divine Consort(22)的称号中可以看出。神庙是神在地上的宫殿,王后被认为是阿蒙神在地上的妻子。从第23王朝奥索尔康三世(Osorkon )统治开始,一直到第26王朝结束为止这段时期(720525 B.C.)5个相继即位的阿蒙高级女祭司掌握了底比斯的实权。(23)她们控制了大量的财富,如第4个阿蒙高级女祭司尼特克丽丝继位后,每天收到2100德本面包,(24)在埃及的11个州共有3300斯塔特土地。(25)

高级祭司之下是第二预言家、第三预言家和第四预言家,其具体职责不太清楚,可能是辅佐高级祭司进行一些管理工作。有学者认为,第二预言家着力于神庙的经济管理;(26)也有学者认为,他还监督神庙的艺术家。(27)据一块捐赠碑记载,第18王朝初阿蒙的第二预言家是法老阿赫摩斯(Ahmose)的王后涅斐尔塔丽(Nefertari)。该石碑的上部浮雕描绘的是阿赫摩斯法老和他的妻子涅斐尔塔丽向其面前的阿蒙神献祭一块面包;一位名叫阿赫摩斯的小王子在他们夫妇二人之间。(28)铭文的内容为王后放弃阿蒙的第二预言家的职位,作为补偿,捐赠给王后大量的金、银、铜、衣服以及谷物、田地和劳动力。为这个捐赠作证的是底比斯和王宫的高级官员们。(29)这个文献实质上是一份祭司职位的转让证书,是王后涅斐尔塔丽将她的阿蒙第二预言家的职位转让出去的证书。文献没有指明转让给谁,但很可能是转让给浮雕中参与献祭的小王子。因为有资料表明,阿赫摩斯统治的第22年之前,有一个名叫阿赫摩斯的阿蒙第二预言家被埋于底比斯墓地,(30)与这个小王子正好吻合。很可能这个小王子在阿蒙第二预言家的职位上没呆多久就去世了。之后,阿蒙第二预言家的职位似乎就与王室没关系了。但到了阿蒙霍特普三世统治时,泰伊(Tiye)王后的兄弟阿能(Anen)又充任了阿蒙第二预言家的职务。(31)这也许是对传统的恢复。

阿蒙神庙一般均设有这四个预言家,文献中也屡见。例如,阿蒙霍特普三世时一个神庙官员涅布涅菲尔(Nebnefer)在其铭文中记录了自己的升职事件。铭文提到出席其就职仪式的证人有:

阿蒙的高级祭司麦利普塔赫(Meriptah);第二预言家伊能(Enen);第三预言家阿蒙涅姆赫特;第四预言家西穆特(Simut);国王书吏卡姆帕特(Khampet);管家索贝克那赫特(Sebeknakht)(32)

再如,在阿蒙霍特普四世时维西尔拉莫斯(Ramose)的墓铭中,提到参加其丧礼的人员有:

阿蒙的第一预言家;阿蒙的第二预言家;阿蒙的第三预言家;阿蒙的第四预言家塞阿蒙(Siamun)(33)

18王朝中叶,阿蒙高级祭司实际上控制了全埃及祭司的领导权(34),从那以后,阿蒙祭司的低级别预言家就可以兼任其他神的高级别预言家。如阿蒙霍特普三世时的阿蒙第二预言家阿能就兼任了赫里奥波里斯拉?阿图姆的高级祭司;(35)22王朝阿蒙·拉的第四预言家杰德孔舍法恩赫(Djedkhonsefankh)还兼任天空女神穆特(Mut)的第二预言家。(36)有学者称,这四个预言家还有一定数量的随从供其驱使,如果没有自己的随从跟随,他们会觉得很丢脸,会受到别人的蔑视。(37)总之,第一、二、三、四预言家是神庙祭司中的贵族,其中又以第一预言家即高级祭司地位最高。

在这四个有级别的预言家之下是普通的预言家,根据神庙的大小和重要性,普通预言家的数量不等。他们被组成组(phyle),一般分成四组,按月轮班,这样,每组每年在神庙中服务仅3个月。这些预言家最上边设有一个“预言家监督”(overseer of the prophets,其管理职能如何,尚不清楚)。“预言家监督”有两个辅助者,一是“预言家之视察官”(inspector of the prophets),一是“增补预言家”(supplementary prophet)。同时,每组预言家设立一个领导者,称为“phylarch”。(38)如在第12王朝一个王室掌玺大臣塞赫特普·伊布·拉(SehetpIbre)的丧葬铭文中,他对神庙祭司和市民发表演讲时说:

啊,你们这些大公们,大祭司们,高级祭司们,仪式祭司们,神的掌玺者们,阿努比斯的祭司们;你们这些祭司们和祭司组之长们(chiefs of priestly phyles);以及所有生活在这个城市的人,当经过这个纪念碑,看到这个碑文时,如果你们说:“国王把1000份面包和啤酒、牛和家禽、膏油和衣服以及神喜欢的每件好东西提供给死去的大公、掌玺大臣、神庙监督、代理大掌玺者塞赫特普·伊布·拉”的话,那么,你们的孩子将使你昌盛……。(39)

在这里提到了“祭司组之长们”;后期埃及时托特神的一个高级祭司皮特塞里斯(Petosiris)在其长篇传记铭文中,介绍自己的衔号时写道:

The Great one of the Five(40),八神团的预言家,萨克赫曼特的祭司之长,第三和第四组祭司之领导(phylarch);克努姆神庙中所有财产的王室书吏;赫尔沃尔(Herwer)之主克努姆?拉和尼弗鲁西之主哈托尔的第二预言家;赫尔沃尔和尼弗鲁西神庙中第二组祭司之领导,阿蒙?拉的预言家……。(41)

可见,皮特塞里斯曾经担任过神庙中第二、三、四组祭司的领导。这种分组的制度,在古王国时即已确立,除了在托勒密三世统治时增加了一个第5组外,一直没有改变。每组成员的数量,即使是小神庙,一般也在2031人之间。(42)据一份中王国的纸草资料显示,在轮班中,上一组祭司在走之前要列出神庙财产的目录清单,并把它转交给下一组祭司,双方都要核对,将要当值的这组成员要把他们的名字附加在这份清单上,以表示它没有错误。(43)

二、神的父亲

“神的父亲”(Divine Father),或译为“Gods Father”,其职责不太清楚。A·H·伽丁内尔认为,“神的父亲”是对较老祭司阶层的称呼。(44)在谈到与预言家的区别时,他又指出,只有“神的父亲”的最高级者才被称作“预言家”,阿蒙的第一预言家也被称作神的第一父亲,第二预言家被称为神的第二父亲。(45)A·M·布兰克曼认为,“神的父亲”这个称号最初属于国王的岳父;作为一个祭司衔号,很可能意味着占有者有一个或更多的女儿在神的后宫中。(46)同时,他又指出,“神的父亲”与“预言家”属于同一阶层,只不过“预言家”这一衔号被应用于这一阶层地位较高的成员。(47)还有的学者认为,“神的父亲”是祭司中的一个阶层,这个衔号也被王室的家庭教师和王储们占有;这个职位的占有者通常是年长的、高衔的朝臣官员,他们获得了国王的信任和友谊。(48)

从古代埃及的铭文资料来看,“神的父亲”这个衔号确实为两种人占有。一为朝廷的高官或国王宠爱之人,这在他们的衔号中有充分反映,如:

6王朝的普塔赫霍特普(Ptahhotep)的衔号:

王子、大公、神的父亲、神之所爱、国王之长子、市长和维西尔。(49)

图特摩斯三世时代的普艾姆拉(Puemre)的衔号:

世袭王子、大公、神的父亲。(50)

图特摩斯四世时代的赫克拉苏(Hekreshu)的衔号:

图特摩斯四世的家庭教师;神的父亲。(51)

深受埃赫那吞喜爱的埃伊(Eye,他后来继图坦阿蒙当了法老)的衔号:

国王之右持扇者、陛下马匹总长、真正被爱之书吏、神的父亲。(52)

另一类为祭司所占有,作为祭司的衔号。这种情况在文献中屡见不鲜,如:《阿蒙高级祭司阿蒙涅姆赫特(Amenemhet)的自传铭文》写道:

现在,陛下(指阿蒙霍特普二世)出来了,……他任命我(即阿蒙涅姆赫特)为神的父亲、卡尔纳克的首席发言人(the prime spokesman)……。(53)

《涅菲尔霍特普(Neferhotep)的墓铭》写道:

阿蒙的神的父亲涅菲尔霍特普被传唤过来,接受国王(指霍连姆赫布)亲自给予的礼物……。阿蒙的神的父亲皮拉涅菲尔(Perennefer)也来了,接受国王的恩宠。(54)

《高级祭司罗伊(Roy)的铭文》谈到罗伊的衔号时写道:

世袭王子、神的父亲、两手纯洁者、天空和地上及地下世界秘密之主、阿蒙的[——]、国王坟墓的仪式祭司、在底比斯的拉?阿图姆的高级祭司、阿蒙的第三预言家、阿蒙的第二预言家、阿蒙高级祭司罗伊……。(55)

《培瑙日姆二世(Paynozem )的埋葬记录》写道:

16年第2420,埋葬了奥西里斯(56)、诸神之王阿蒙·拉的高级祭司、底比斯市长和维西尔、王子和领导者[——]培瑙日姆,参加的人员有:阿蒙的神的父亲、白屋之监督日孔舍尼赫(Zekhonsefonekh);阿蒙的神的父亲、维西尔的书吏、视察官尼苏皮克苏提(Nesupekeshuti);阿蒙的[——];阿蒙的神的父亲温瑙弗尔(Wennofer);底比斯墓地的国王书吏贝克(Bek)……。(57)

《塞勒塞拉(Silsileh)采石场的建筑铭文》写道:

这一天,……陛下(58)发布命令给诸神之王阿蒙?拉的神的父亲、哈拉克提神庙秘事之主、两地之主的工程长哈拉姆萨弗(Haremsaf),让他领导塞勒塞拉采石场(的采石工作),给底比斯之主阿蒙·拉的神庙制作大纪念碑。(59)

《塞拉普姆(Serapeum)石碑铭文》写道:

上埃及之王塔哈卡(Taharka)(60)24年,……该神(61)被世袭王子、仪式祭司、保管库之长、普塔赫的预言家、神的父亲森比夫(Senbef)埋葬……。(62)

由以上的例子可以看出,“神的父亲”确实是祭司中很普遍的一类。但它与预言家应该属于两种不同的祭司,因为文献中经常同时提到它们。如:第18王朝《霍连姆赫布敕令》在谈到地方法庭时写道:

陛下任命神的父亲、神庙预言家、全国法庭官员以及诸神的祭司们,以便他们能在每个城市中执法判案。(63)

21王朝阿蒙·拉的高级祭司培瑙日姆二世的妻子涅丝孔苏(Nesikhonsu)的埋葬铭文说:.

5年第3季第4月第21日,这是埋葬涅丝孔苏的日子,参加的人员有:阿蒙的神的父亲、白屋监督日孔舍尼赫;诸神之王阿蒙·拉的预言家恩克霍弗阿蒙(Enkhofamon);……阿蒙的神的父亲、大司库尼苏皮克苏提……。(64)

再如第26王朝普萨姆提克一世(Psamtik )的女儿尼特克丽丝(Nitocris)担任了卡尔纳克阿蒙的神圣配偶,铭文在谈到其就职盛况时写道:

大仪式祭司、神圣书吏、预言家、神的父亲、祭司和陛下的重要臣僚们,都是王后的随从。全国处在盛大的节日之中。(65)

在这些例子中,“预言家”与“神的父亲”同时出现,显然说明“神的父亲”与“预言家”有所不同。另据前面引用的拉美西斯二世时代高级祭司伯克尼孔苏的自传,他当了12年的神的父亲才进入预言家的行列,(66)说明神的父亲与预言家相比,属于较低等级,但其具体区别,由于材料缺乏,还不太清楚。

三、低级别的神庙祭司

低级别的神庙祭司属于神庙祭司群体的下层,扮演辅助角色,但承担着大量的神庙祭礼和神圣活动中的工作,诸如圣船的搬运、神庙的清扫等都属于他们的工作范围。其中最大的一群称为“wabpriest”,也写作“wb”、“weeb”,意思是“纯洁者”(67)。他们也像预言家一样,分成四组轮换工作。如第18王朝时期一个名叫涅塞尔苏(Nesersu)的人,其衔号为:

涅塞尔苏,亨克特·阿克(Henketankh)神庙(68)第一组祭司中的wabpriest(69)

说明涅塞尔苏属于图特摩斯三世丧葬神庙中第一组“纯洁者”中的成员。再如第26王朝普萨姆提克一世时期条让伊(Teuzoi)地方的一个中等神庙,其教职人员包括一个“神的仆人”和四组“纯洁者”,前者充任高级祭司,后者每组有20个成员。(70)这样,该神庙光“纯洁者”至少就有80人。另外,每一组纯洁者有一个管理者,一般为预言家担任。(71)从事祭司职业,一般先从做“纯洁者”开始。(72)

此外,还有一些特殊的或具有某种专业知识的祭司,他们也是神庙祭司群体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就文献所见主要有:

stolistJ·H·布列斯特德译为“wtbpriest(73)S.绍涅隆认为,这类祭司每天负责照料神像的身体、穿衣和装饰,并负责把神的珠宝、衣服以及祭礼的其他物品保存在神庙的相应房子中。他们在象形文字文献中没有特殊的名称。中王国有文献提到“chendjouty”,意思是“秘密衣服的祭司”(the priest of the private clothing),可能是一个stolist;但中王国以后这些祭司又被描述成“进入圣殿装扮神、照料神的人”(the men entrusted to the personal care of the godwho enter into the holy of holies to ornament the gods with their material belongings)。这就是说这个称号起先由一个“神的仆人”占有,后来又专指那些给神像装扮的人。(74)如第12王朝塞索斯特里斯三世(Sesostris )的掌玺大臣、大司库埃克赫尔诺弗拉特在其铭文中谈到自己在阿拜多斯的工作时说:

我使俗人祭司知道如何履行他们的职责,……()指导圣船上的工作,我建造(它的)房子。我用天青石和孔雀石、金银合金和每一块珍贵的石料装饰阿拜多斯之主的身体。凭借我的秘事之主的职位和我作为(wtb)priest的职责,我给神穿上华丽的服饰。在给神装扮中,我的手是纯洁的,我是一个手指纯洁的(仪式)祭司。(75)

由此可见,埃克赫尔诺弗拉特不仅担任朝廷官员,而且还是一个stolist、仪式祭司、秘事之主。“stolist”的职责就是给神装扮。

仪式祭司:“仪式祭司”的原意为背着仪式书(或在仪式书之下)的人。(76)通常译为“lectorpriest”或“ritual priest”,他们精通神事活动的各种仪式,特别是承担宗教仪式上诵读圣书的任务。因而在神庙或墓中,他们常被描绘成读纸草卷的形象;也常被描绘成“举着臂、诵读咒语”的情景。(77)古埃及人相信,魔力藏于这些古老的宗教文献中,因而仪式祭司通常也是魔术师,如《魏斯特卡尔纸草》中提到的雅雅玛克(Djadjaemankh)就是这么一位。纸草讲述了第4王朝斯尼弗鲁法老时期的一个神奇故事。有一天,法老斯尼弗鲁心情郁闷,想找一件赏心乐事。大仪式祭司雅雅玛克便给他出主意,让国王带上后宫所有的美女去王宫御池,观赏这些美女们划船,国王的心情一定会好起来。果然,看到美女们荡浆的情景时,斯尼弗鲁非常高兴。但后来由于一个美女所戴的孔雀石宝石掉进了水里,她停止了唱歌,不再荡浆,其他美女也停了下来,她要求国王找回她的宝石。国王便召来雅雅玛克。这位祭司便念起了咒语,把池子里一部分水连底放到另一部分上,找到了这颗宝石。然后,他又念咒语,池水便又被搬回了原处。(78)虽然这个故事有可能是虚构,但反映出仪式祭司有魔术师的功能。仪式祭司又分为普通仪式祭司和大仪式祭司。(79)普通仪式祭司的级别与“纯洁者”相似,同时也属于轮班性质;但大仪式祭司则是固定的。(80)据铭文资料显示,一些地方大公或朝廷大臣常常担任仪式祭司,这从他们的衔号中可以看出。如第5王朝克拉斯特斯山地州(CerastesMountian)州长拉姆(Ream)的衔号为“惟一王友、仪式祭司”(81);第6王朝的高官哈克胡弗(Harkhuf)的衔号为“大公、南方之长、掌玺大臣、惟一王友、仪式祭司、商队领导者”(82)

音乐家女祭司(musicianpriestess):至少从第4王朝起埃及神庙中即有音乐家女祭司(musicianpriestess)。在阿拜多斯(Abydos)的一个神庙浮雕上就雕刻了一位音乐家女祭司正拍手欢迎国王到来的情景。(83)音乐家女祭司在神庙的宗教仪式上,主要是摇着一种叫sistrum的音乐礼器进行唱歌。(84)在新王国时期,她们也像男祭司一样,被分成组(phyle)轮班服务,每组设立一个组长(phylarch);与男祭司结婚的女祭司仍然属于她原先的那个祭司组。(85)

释梦者(interpreter of dreams):“释梦者”是一种被人们认为熟悉夜间各种幽灵的书吏,向好奇的人们解释梦境的涵义。(86)有学者从“magician”的起源上,证实了古埃及“生活之家书吏”含有“释梦者”的特殊意思。(87)

时刻祭司(horologues):他们负责确定每个祭礼程序应该开始的日子和时刻。(88)

星占祭司(astrologers):他们被认为通晓神话中的日历,向人们解释一年中哪些是节日,哪些是哀悼日,并根据过去神话传说中每天发生的事来确定现在每天的好、坏或中性,以此向人们预测事情的顺利与否。(89)

神庙书吏:神庙,特别是一些重要的和大的神庙,有许多帐目和档案。神庙书吏就是负责保存神庙的这些帐目和档案,并制作神庙每天所有清单的祭司。(90)他们的地位一般不高,如第12王朝塞索斯特里斯一世时期喜乌特的乌普瓦沃特神庙中,神职人员分别为:高级预言家、宣告者(announcer)、秘事之主、衣库保管、仓库监督、大厅管理者、卡之屋的监督、神庙书吏、祭坛书吏、仪式祭司,(91)其中神庙书吏仅位列第八。但也有高官如掌玺大臣担任神庙书吏的,如《科普托斯法令》中提到的涅菲尔霍特普尔(Neferhotepur),他担任的职务有:“掌玺大臣、明神祭司、神庙书吏”(92)。新王国时期,随着神庙财产的增多,神庙书吏掌管着大批财物,如在《哈里斯大纸草》中,谈到属于拉神的两个神庙时说:

TheHouseofRamsesRulerofHeliopolis,—L.P.H.,—intheHouseofReNorthofHeliopolis神庙的财产和2177头人,在书吏、大视察官皮拉霍特普(Perehotep)的负责之下;……The[——]ofRamsesRulerofHeliopolis,—L.P.H.,—SustainingAlivetheTwoLands神庙的247头人,在书吏、大视察官霍利的负责之下。(93)由此可以看出,这两个神庙的2177247头人分别在神庙收吏皮拉霍特普和霍利的掌管之下。伽丁内尔指出,大神庙有许多神庙书吏,由一个长官领导(94)

此外,神庙低级祭司还有神庙祭坛书吏(95)、神庙祭品书吏(96)、持香炉者(97)、圣书书吏、神庙看门人、屠宰献祭牲畜者等。(98)

四、其他神庙祭司

除了以上这些神庙祭司外,还有一些衔号也属于神庙祭司,但其具体意义和职责不太清楚,就笔者见到的列举如下:

his beloved son”:第12王朝塞索斯特里斯三世时期的掌玺大臣埃克赫尔诺弗拉特的石碑铭文写道:“我充当西方之主奥西里斯的‘his beloved son’,我给它配置巨大的驳船,我给它制作精巧的圣殿……”(99)。对于“his beloved son”,李希泰姆注曰:它是一个祭司职位,与服务于神的雕像的工作有关。(100)塞索斯特里斯三世时期的另一个掌玺大臣塞赫特普·伊布·拉的石碑铭文也提到了这一衔号,铭文说:“我献祭这个纪念碑,……我与阿拜多斯的祭司签定契约支付其报酬。在阿拜多斯之主的神秘剧中……,我充当‘his beloved son’。”(101)

controller of the temple”:第30王朝时赫尔摩波里斯的皮特塞里斯曾担任过这一职务。其长篇传记铭文写道:“自从我出生以来,我就在克努姆之主的水上(102),我把它的计划永记心中。它选择我去管理它的神庙,因为它知道我从心底里崇拜它。我充当这个神的controller,共计7年,管理它的基金,无任何失误。”(103)由此看来,拥有这个衔号的人可能负有管理神的基金的职责。

controller of the Two Thrones”:第18王朝时赫尔摩波里斯市长伊姆努费尔(Iamnufer)曾担任这一职务。其雕像铭文写道:“一份祭品献祭给王子和大公、controller of the Two Thrones、预言家之监督、托特神的高级祭司、w'ab priest、市长伊姆努弗尔。”(104)库明认为这个称号自古王国以来是一个显贵的衔号,而在赫尔摩波里斯被用作祭司的衔号。(105)

Pillar of his Mother”:也称伊乌姆特夫(Iunmutef)(106)图特摩斯三世在其《加冕典礼铭文》中谈到自己的青年时代时说:“在我成为预言家之前,我是神庙中的年轻人。(后来),我又成了‘Pillar of his Mother’……。”(107)说明图特摩斯在做王子时曾担任过这一职位。J·H·布列斯特德注说:它是荷鲁斯神的一个衔号,后来又用作祭司的衔号,能被高级祭司占有。(108)在另一个地方他直接指出,“它是祭司衔号,与某个神话故事有关。”(109)到底是什么神话,他没有说。B·G·戴维斯对此作了较为详细的说明。他说,“Pillar of his Mother”是被用作祭司衔号的称号,虽然它更经常用来指年青的荷鲁斯。这个称号与一个神话传说有关:荷鲁斯得到了其母亲伊西斯精心的培养,同时他也帮助伊西斯找到了被塞特谋杀而死的其父亲奥西里斯的遗骸,从而使其父亲得到了再生。在丧葬仪式上,死者的长子或一个丧葬祭司经常穿着豹皮衣服,扮演年青荷鲁斯的角色,并在灵柩的行进队伍前燃香或洒洁净的水(110)。女王哈特舍普舒特在进行加冕后的洁身礼时,“由大房子(Great House)中的‘Pillar of his Mother’把女王引进供进行洁礼的大房中”(111)。第18王朝阿蒙霍特普三世的维西尔拉莫斯,在其铭文中谈到他兄弟的衔号时说:“他的兄弟、盖伯白色圣殿中的世袭王子、Pillar of his Mother、……管家麦利普塔赫(Meryptah)(112),说明麦利普塔赫也曾担任过这一职务。

dwellers in the place of the hand”:一个阿拜多斯石碑铭文记载了图特摩斯一世对祭司发表的演讲,铭文写道:“我对你们说,这个神庙的神的父亲、纯洁者、仪式祭司、dwellers in the place o f the hand以及神庙的所有俗人祭司们,你们献祭我的墓,给我祭品桌呈献祭品,维护我的纪念碑,提到我的名字,记住我的衔号,表扬我的画像,……因为我是一个杰出的国王……。”(113)其中“dwellers in the place of the hand”,J·H·布列斯特德注曰:是祭司的一个级别,但我们对它一无所知。(114)

Scarfwearer”:不知何意。后期埃及时的索姆图特弗那赫特石碑铭文写道:“啊,服侍伟大的神、两地之王哈尔舍斐斯(Harsaphes)的每个祭司,……原始力量(the primeval force)拉姆(Ram)的高级祭司,拉姆的仆人,海滨之主的‘Scarfwearer’,两地之王的‘his beloved son’,当你进入它的神庙,……”(115)。其中,“Scarfwearer”,M·李希泰姆注曰:是一个祭司衔号。(116)

总之,从以上论略来看,神庙祭司不仅种类繁多,而且其职能涉及非常广泛,不仅掌控着宗教领域,而且还涉足世俗社会,尤其是高级别的神庙祭司,拥有更多的宗教、政治与经济特权,深刻地影响着古代埃及社会,影响着古代埃及人民的日常生活。

【注释】
①参见拙文《游刃于宗教和世俗两个社会的神仆们——<古代埃及文献>中的祭司职能》,《阿拉伯世界》2001年第1期。
②摩勒:《尼罗河与埃及之文明》,刘麟生译,商务印书馆,1941年,第34页。
③最权威的当推《宗教伦理百科全书》中的相关条目,其“祭司(埃及)”条把古埃及祭司分为预言者和纯洁者两个等级(A. M. Blackman, "Priest, priesthood(Egyptian)", Encyclopaedia of Religion and Ethics, ed. J. Hastings, vol. 10, Edinburgh, 1918, pp. 293302,转引自A. M. Blackman, Gods, Priests and Men: studies in the religions of pharaonic Egypt, compiled and edited by Alan B. Llyod, London and New York, 1998, pp. 117144.)。此外,S·党那党尼和S·绍涅隆在其著作中也对祭司的种类作了较为详细的介绍(Sergio Donadoni, The Egyptians, Chicago and London, 1997, pp. 137146; Serge Sauneron, The Priests of Ancient Egypt, New York and London, 1960, pp. 2975.)B.瓦特森则以第19王朝初神庙的一个高级祭司的履历介绍了祭司的不同等级(Barbara Watterson, The Gods of Ancient Egypt, London, 1984, p. 39.)。因为祭司种类、衔号繁多,学者们大多以其承担的角色来划分。如S·绍涅隆就根据这一原则把祭司分为管理性人员、宗教性人员、专业技术人员、歌唱家和音乐家、低级祭司以及其他附属人员。这种划分虽详于祭司的职责,但疏于祭司整个群体的等级之别。笔者认为,如把文献中出现的所有祭司衔号进行归类,明其等级,并以实例说明,显其职能,这样也许会更好。
④这些铭文资料主要是: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5vols,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06; M. Lichtheim, Ancient Egyptian Literature, vol. , , ,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73, 1976, 1986; B. Cumming, Egyptian Historical Records of the Later Eighteenth Dynasty, Fascicle , , , Aris & Phillps Ltd., England, 1982, 1984, 1984; B. G. Davies, Egyptian Historical Records of the Later Eighteenth Dynasty, Fascicle , , , Aris & Phillps Ltd., England, 1992, 1994, 1995.
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06, v. , § 565.
A. H. Gardiner, Ancient Egyptian Onamastica,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47, v. , p. 47.
B. G. Trigger, Ancient Egypt: a social history, th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3, p. 306.
A. H. Gardiner, Ancient Egyptian Onamastica, v. , p. 48.
A. H. Gardiner, Ancient Egyptian Onamastica, v. , p. 31.
Adolf Erman, Life in Ancient Egypt, New York, 1971, p. 290.
(11)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623; v. , §281.
(12)Serge Sauneron, The Priests of Ancient Egypt, New York and London, 1960, p. 61.
(13)M. Lichtheim, Ancient Egyptian Literature,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86, v. , p. 62.
(14)B. G. Davies, Egyptian Historical Records of the Later Eighteenth Dynasty, Aris & Phillps Ltd., England, 1994, Fascicle V, p. 60.
(15)Sergio Pernigotti, The Egyptians, Chicago, 1997, p. 138.
(16)M. Lichtheim, Ancient Egyptian Literature, v. , p. 45.
(17)B. Cumming, Egyptian Historical Records of the Later Eighteenth Dynasty, Aris & Phillps Ltd., England, 1984, Fascicle , p. 148.
(18)阿蒙高级祭司职位的世袭,最晚发生在第19王朝麦尔涅普塔赫统治时期。当时的高级祭司是罗伊,他的父亲罗麦在其铭文中写道:“当我到达西天时,……我的儿子在我的位置上,我的职位在其手中,永远继承下去。”(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622.)说明罗伊是继承了他父亲的高级祭司职位。据布列斯特德分析,罗麦很可能在拉美西斯二世时继承了其父伯克尼孔苏的阿蒙高级祭司的职位,(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p. 264, note c; v. , §618.)由此看来,阿蒙高级祭司的职位很可能在拉美西斯二世时即已世袭了。
(19)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 901.
(20)A. M. Blackman, On the position of women in the ancient Egyptian hierarchy, Journal Egyptian Archaeology 7(1921), p. 11.
(21)如,拉美西斯三世时代一个王室节日铭文写道:“拉美西斯三世第29年,第一次庆祝赛德节。陛下发布命令给底比斯市长、维西尔塔(Ta),让他落实赛德节各项事宜。……当国王来到底比斯时,他亲自迎接‘Divine Hand’的驳船。”(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414)布列斯特德对“Divine Hand”注曰,它与“Divine Votress”一样,是阿蒙的高级女祭司。(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p. 207, note c.)
(22)如,在《尼特克丽丝的收养石碑铭文》中,普萨姆提克一世发表收养宣言说:“我是他(即阿蒙)的儿子,……我把我的女儿给予他,作为‘Divine Consort’,以便她可以保护国王……。看,我现在听说塔哈尔卡(Taharka)的女儿在那儿,拥有‘Great Daughter’和‘Divine Votress’的衔号。”(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942)这里的“Divine Votress”、“Divine Consort”即为底比斯阿蒙神的高级女祭司。
(23)5个高级女祭司分别是:第23王朝国王奥索尔康三世的女儿舍培努皮特(Shepenupet)、第25王朝努比亚国王皮安希(Piankhi)之女阿蒙尼尔迪丝(Amenirdis)和舍培努皮特二世、第26王朝普萨姆提克一世(Psamtik )之女尼特克丽丝(Nitocris)和普萨姆提克二世之女伊涅克赫涅丝涅弗丽布拉(Enekhnesneferibre)。参见A. M. Blackman, On the position of women in the ancient Egyptian hierarchy,第18页。
(24)德本(Deben),古代埃及的重量单位。1德本=91
(25)铭文参见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 957.
(26)British Museum Dictionary of Ancient Egypt, British Museum Press, 1995, p. 228.
(27)Adolf Erman, Life in Ancient Egypt, New York, 1971, p. 294.
(28)参见Cyril Aldred, Akhenaten: King of Egypt, London, 1988, 137, fig. 15.
(29)Cyril Aldred, Akhenaten: King of Egypt, p. 136.
(30)同上。
(31)Cyril Aldred, The End of the El—Amarna Period, Journal Egyptian Archaeology 43(1957), p. 32.
(32)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 § 928931.
(33)B. G. Davies, Egyptian Historical Records of the Later Eighteenth Dynasty, Fascicle V, p. 6.
(34)这从哈特舍普舒特女王权臣哈普森涅布(Hapuseneb)时开始,他拥有“阿蒙的高级祭司,南北预言家之长”的衔号,第一次把全埃及的祭司组织起来,使其在一个人的统一领导之下。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388.
(35)Cyril Aldred, The End of the el—Amarna Period, Journal Egyptian Archaeology 43(1957), p. 32.
(36)M. Lichtheim, Ancient Egyptian Literature,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86, v. , p. 4.
(37)参见Pierre Montet, Everyday Life in Egypt in the days of Ramesses the Great, London, 1958, 253 页。
(38)关于预言家分组的情况,参见Sergio Pernigotli, The Egyptians, Chicago, 1997,第1 39页。
(39)M. Lichtheim, Ancient Egyptian Literature,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73, v. , p. 127.
(40)赫尔摩波里斯托特神高级祭司的称号。
(41)M. Lichtheim, Ancient Egyptian Literature, v. , p. 45.
(42)A. M. Blackman, Gods, Priests and Men: studies in the religions of pharaonic Egypt, compiled and edited by Alan B. Llyod, London and New York, 1998, p. 128.
(43)A. M. Blackman, Gods, Priests and Men: studies in the religions of pharaonic Egypt, p. 128.
(44)A. H. Gardiner, Egyptian Grammar , Oxford, 1957, p. 555.
(45)A. H. Gardiner, Ancient Egyptian Onamastica, v. , pp. 49, 48.
(46)A. M. Blackman, Gods, Priests and Men: studies in the religions of pharaonic Egypt, p. 124.
(47)A. M. Blackman, Gods, Priests and Men: studies in the religions of pharaonic Egypt, p. 127.
(48)B. G. Davies, Egyptian Historical Records of the Later Eighteenth Dynasty, Fascicle V, p. 96, note 164.
(49)M. Lichtheim, Ancient Egyptian Literature, v. , p. 63.
(50)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383.
(51)B. Cumming, Egyptian Historical Records o f the Later Eighteenth Dynasty, Fascicle , pp. 273,276.
(52)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 989.
(53)B. Cumming, Egyptian Historical Records of the Later Eighteenth Dynasty, Fascicle , p. 115.
(54)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 §71, 73.
(55)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 623.
(56)在古代埃及,人死后被称为奥西里斯,这里指培瑙日姆二世。
(57)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 668.
(58)指第22王朝法老舍尚克一世(Sheshonk )
(59)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 706.
(60)埃及第25王朝法老。
(61)指孟斐斯的圣牛阿匹斯。
(62)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 918.
(63)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 65.
(64)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 689.
(65)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 958.
(66)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 565.
(67)A. M. Blackman, Gods, Priests and Men: studies in the religions o f pharaonic Egypt, p. 126.
(68)指图特摩斯三世的丧葬神庙。
(69)B. G. Davies, Egyptian Historical Records of the Later Eighteenth Dynasty, Fascicle V, p. 70.
(70)B. G. Trigger, Ancient Egypt: a social history, th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3, p. 307.
(71)Herman te Velde, Theology, Priests, and Worship in Ancient Egypt, Civilizations o f the Ancient Near East, vol. , Jack M. Sasson ed., New York, 1995, p. 1734.
(72)如伯克尼孔苏自传所述,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565.
(73)见第12王朝塞索斯特里斯三世的掌玺大臣、大司库埃克赫尔诺弗拉特(Ikhernofret)的铭文(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668.)。而M.李希泰姆把这个词译为“stolist(M. Lichtheim, Ancient Egyptian Literature, v. , p. 124.)
(74)参见Serge Sauneron, The Priests of Ancient Egypt, pp. 6263
(75)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76)A. H. Gardiner, Ancient Egyptian Onamastica, v. , p. 55.
(77)A. H. Gardiner, Ancient Egyptian Onamastica, v. , p. 55.
(78)详见M. Lichtheim, Ancient Egyptian Literature, v. ,216217页。
(79)文献中还见到“第一仪式祭司”,如图特摩斯三世丧葬神庙中阿蒙高级祭司拉(Re)的兄弟阿蒙霍特普就是阿蒙的第一仪式祭司。(见《阿蒙高级祭司拉的墓铭》,B. CummingEgyptian Historical Records of the Later Eighteenth DynastyFascicle Ⅱ,p.152.)但“第一仪式祭司”与“大仪式祭司”有何区别或是否相同,尚不清楚。
(80)A. M. Blackman, Gods, Priests and Men: studies in the religions of pharaonic Egypt, pp. 138139.但罗斯认为,“这些祭司似乎没有被组成组(phyle)的体制。”参见A. M. Roth, Egyptian Phyles in the Old Kingdom, Chicago, 1991,第84页。
(81)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 § 280281.
(82)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326.
(83)A. M. Blackman, On the position of women in the ancient Egyptian hierarchy, p. 8, fig. 1.
(84)Sistrum是女祭司们经常使用的祭礼工具,其形制和使用方法请参见Lise Manniche, Music and Musicians in Ancient Egypt, British Museum Press, 1991, pp. 6264
(85)A. M. Blackman, Gods, Priests and Men: studies in the religions of pharaonic Egypt, 1998, p. 131.
(86)Serge Sauneron, The Priests of Ancient Egypt, pp. 7172.
(87)Battiscombe Gunn, Interpreters of Dreams in Ancient Egypt, Journal of Egyptian Archaeology 4(1917), p. 252.
(88)Serge Sauneron, The Priests o f Ancient Egypt, p. 66.
(89)Serge Sauneron, The Priests o f Ancient Egypt, p. 66.
(90)A. M. Blackman, Gods, Priests and Men: studies in the religions of pharaonic Egypt, p. 138.
(91)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Ⅰ,§ 550.
(92)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 776.
(93)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 281.
(94)A. H. Gardiner, Ancient Egyptian Onamastica, v. , p. 58.
(95)见前引乌普瓦沃特神庙的神职人员。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550.
(96)如,伊姆努弗尔的铭文说,他曾是“王子和大公、野兔州之长、赫尔摩波里斯之主托特神的神圣祭品书吏”(B. Cumming, Egyptian Historical Records of the Later Eighteenth Dynasty, Fascicle , p. 148);阿蒙霍特普二世时培阿蒙(Payamun)的铭文说,他是“阿蒙的献祭者以及该神的神圣祭品的书吏和持香炉者”(B. Cumming, Egyptian Historical Records of the Later Eighteenth Dynasty, Fascicle , p. 190)
(97)如,祭司阿蒙霍特普的一个雕像铭文写道:“一份祭品贡献给持香炉者阿蒙霍特普之卡。”B. Cumming, Egyptian Historical Records of the Later Eighteenth Dynasty, Fascicle , 185页。
(98)A. H. Gardiner, Ancient Egyptian Onamastica, v. , pp. 5965.
(99)M. Lichtheim, Ancient Egyptian Literature, v. , p. 124.
(100)M. Lichtheim, Ancient Egyptian Literature, v. , p. 125, note 1.
(101)M. Lichtheim, Ancient Egyptian Literature, v. , p. 127.后期埃及时期的索姆图特弗那赫特石碑(Stela of Somtutefnakht)也提到了这一衔号,见M. Lichtheim, Ancient Egyptian Literature, v. Ⅲ,第43页。
(102)这里可能指神庙的初创地。
(103)M. Lichtheim, Ancient Egyptian Literature, v. , p. 44.
(104)B. Cumming, Egyptian Historical Records of the Later Eighteenth Dynasty, Fascicle , p. 148.
(105)B. Cumming, Egyptian Historical Records of the Later Eighteenth Dynasty, Fascicle , p. 148, note 1453.16(a).
(106)B. G. Davies, Egyptian Historical Records of the Later Eighteenth Dynasty, Fascicle IV, p. 39.
(107)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 138.
(108)参见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60 , note c.
(109)J. H. Breasted, Development of Religion and Thought in Ancient Egypt, New York, 1959, p. 14, note 1.
(110)参见B. G. Davies, Egyptian Historical Records of the Later Eighteenth Dynasty, Fascicle V, 90 , note 31
(111)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 240.
(112)B. G. Davies, Egyptian Historical Records of the Later Eighteenth Dynasty, Fascicle V, p. 5.
(113)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 97.
(114)J. H. Breasted, Ancient Records of Egypt, v. , p. 39, note f.
(115)M. Lichtheim, Ancient Egyptian Literature, v. , p. 43.
(116)M. Lichtheim, Ancient Egyptian Literature, v. , p. 44, note 13.

 

(原载《世界宗教研究》20092期。录入编辑:乾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