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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淑云】“萨满”词源与词义考析

 

用语言学的方法,对萨满教术语进行词源学分析,对于揭示萨满教起源问题、历史问题与实质问题,均有着重要的价值。在国内外萨满教研究中,对于“萨满”一词词源的界定和词义的阐释都有种种不同的说法。

“萨满”一词首次以书面语出现,充满了戏剧性的色彩。17世纪下半叶,在艾瓦库牟大主教一行人的西伯利亚旅行中,指挥官十分渴望知道此次远征的运气,便请附近的通古斯萨满预测。艾瓦库牟大主教却将萨满视为对手,通过祈祷阻碍萨满的预测,与其展开竞争。结果萨满预测天气失准,大主教获得了胜利。在大主教所写的报道中,首次提到萨满,并指出了萨满的宗教作用。从此,在游记、俄国文献和传教士的活动中,“萨满”用以指称发现于西伯利亚社会的宗教职能者。西方了解这一名称则是一个世纪以后的事了,主要得益于一些旅行家的游记。

“萨满”一词最早是由到西伯利亚的旅行探险者引入学术界的。17世纪后半叶后,俄国和欧洲的旅行家、探险家和民族学家纷至西伯利亚旅行和考察,发现当地通古斯人的宗教信仰萨满教及其宗教巫师萨满迥别于西方的宗教体系,难以用已有的宗教术语来表述他们的宗教形态,只好因袭其传统,仍称其宗教巫师为“萨满”,并依此称其宗教信仰为“萨满教”。在此后三百多年的时间里,旅行家、探险家、民族学家和宗教学家们先后在北美、南美、北欧、北极、东南亚、澳大利亚和大洋洲等地发现了在类型与功能上与通古斯萨满教相似的宗教现象,遂将这一带有普遍性的宗教现象统称为“萨满教”,“萨满”也由原来通古斯人的民俗用语上升为学术用语。在长达几个世纪的时间里,“萨满”一词所具有的双重含义始终并行不悖:在通古斯语族社会,人们使用它仍仅指本民族的宗教巫师;在学术界,“萨满”一词则成为意义广泛的学术用语。

“萨满”这样一个既重要又复杂的名词,在萨满教早期研究史上,就备受语言学家和民族学家的关注,并逐渐形成了两种颇具倾向性的观点,即“萨满”词源外来说和土著说。早期研究东方学的西方学者多持外来说,主张“萨满”一词是自古以来就进入通古斯和蒙古的一个外来语,认为“萨满”一词源于印度巴利语的Samana,即梵文Snamana,意即“乞丐之僧”转讹而来。① G. J. 拉姆斯登(G. J. Ramsfedt)和史禄国(S. M. Shirokogoroff)根据语言学和民族学、历史学资料,再次肯定了“萨满”源于印度语的观点。前者在《阿尔泰语言与其他民族语言之关系》一文中指出,中亚古民族吐火罗经(Tokharian)中的“和尚”一词是Samane,粟特语(Sogdian)Smn一词可能与通古斯语的Saman划等号。后者则在《Sramana与萨满》(1924)一文中指出:Saman一词似不属通古斯语中的原生词,而是源于印度。东方语言学家波普也同意此说,断言必须把萨满和沙门这两者联系起来。② 由于持外来说者不乏通古斯专家史禄国和东方语言学家波普等权威人士,其从“沙门”和“萨满”语音相近、宗教内涵相近的角度论证“萨满”来源于“沙门”③ 似有合理之处,因而,此说在萨满教研究史上曾经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

20世纪初,J. 尼米赫(J. Nemeeh)B. 劳弗(B. laufer)分别对“萨满”词源印度说提出质疑。他们在分别著述的《伊斯兰世界中“萨满”的含义》(1914)和《“萨满”词源》(1917)二文中指出:由于通古斯语saman与突厥—蒙古语系一些语言的对应词的首辅音字母发音相同(如突厥语的K、雅库特语的X、蒙古语的TSC),推断该词源于突厥—蒙古语系。

И. Э. 费舍尔最早提出“萨满”词源通古斯语说,为“萨满”词源土著说开启了先河。19世纪上半叶,东方学家兼汉学家Н. Я. 比丘林依据中亚萨满教资料,也得出“萨满”一词来源于通古斯语的推论。④ 布里亚特学者邦萨洛夫则对此进行了具体的考证,认为“萨满”一词由满语Saman而来。Saman之词的词根Sam常见于满蒙二民族语言中。⑤ 20世纪以来,“萨满”词源通古斯语的看法普遍为学术界所接受,当代许多萨满教专家均持这种观点,由匈牙利杰出的萨满教学者维尔莫什·迪欧塞吉(Vilmos Dioszegi)撰写的《不列颠百科全书》(1980年版)、由米尔奇·埃利亚德撰写的《大英百科全书》(1974年版)和由美国人类学家伊丽莎白·培根(Elizabeth E. Bacon)撰写的《美国百科全书》(1978年版)均从此说。美国萨满教基金会主席迈克尔·哈纳也指出:“萨满,来自西伯利亚通古斯民族的语言,并广泛地被人类学家所接受。”⑥

应该说,国外学者主要基于西伯利亚通古斯语族民族语言志资料得出的“萨满”一词源于通古斯语的见解是确当的。然而,由于西伯利亚通古斯语族的一些民族多无本民族文字,其中一些民族在历史上是中国的古代民族,所以,很难在中国之外寻找到有关“萨满”一词的历史语言学资料,包括其历史起源及其在历史上的使用情况等。而我国古代丰富的历史文献中的有关历史语言学资料不仅为此说提供了支持,而且提供了可据以追溯其历史源流的有力证据。

我国素有治史传统,官修史书和各种历史文献浩如烟海。这些历史文献对我国北方民族萨满和萨满教的记载不仅在世界上是最早的,而且内容相当丰富,为中国学者参与国际学术对话提供了得天独厚的资源。关于“萨满”词源,早在12世纪,南宋徐梦莘在《三朝北盟会编》一书中就有记载:“珊蛮者,女真语巫妪也。”这则世界上最早记载萨满事迹的史料明确地说明,“萨满”(即珊蛮,满—通古斯语Saman不同的汉语音译)一词是女真语,意为年长的女巫。《奉天通志》载:“《柳略》所云病重跳神,盖即巫医,满语所谓‘萨满’,今俗所称‘叉马’也……”⑦ 可见Saman一词从女真语到满语的一脉相承性。近现代我国通古斯语族的锡伯、赫哲、鄂温克、鄂伦春等族的民族语言学资料也表明,萨满是这些民族宗教巫师的共同称谓。由此我们认为,“萨满”一词源于我国北方古代民族女真人所操女真语,由女真人后裔满—通古斯语族诸民族所世代因袭,其语音和语义的传承均相当稳定。

“萨满”一词在女真人及其后裔中有史可考的传承已有近九百年的历史,可谓历史渊源深厚。这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了“萨满”词源外来说的不确性。此外,从女真人及其后裔满—通古斯民族宗教与文化发展史来看,这些民族历史上从未有过大规模接受印度文化或佛教文化的机会,金代和清代虽在汉文化的影响下接受了佛教,但影响主要限于贵族阶层。萨满教在这些民族中始终是全民性的宗教信仰,直到近代,有些民族仍然保持着萨满教信仰的纯洁性。从这个意义上看,“萨满”只能是土生土长的土著语。再者,信仰萨满教的非通古斯语族民族对本民族的萨满教巫师都有自己的称谓,如达斡尔族的“雅德根”,蒙古族的“博”,维吾尔、哈萨克等族的“巴克西”等。按照“萨满”词源外来说,通古斯语族的“萨满”来自与其语音、内涵相近的梵文,那么,其他民族千差万别的民族巫师称谓又来自何种语言呢?答案只有一个,它们只能是本民族历史文化和语言文化的产物,通古斯民族的“萨满”亦如是。

“萨满”一词在女真语及满—通古斯语中究系何意?这也是一个颇有争议的问题。

尼斡拉兹依据班萨洛夫列举的带有Sam词根的满语Samarambi系“兴奋”、“乱打”之意,蒙古语之Sam-oromoy亦如之,言“兴奋”则谓sam-agu,“跳舞”满语则谓Samdambi,所举数例皆有“兴奋”、“不安”、“跳舞”等意,故推断“Saman乃系指因兴奋而狂舞不息的人”。⑧ 苏联宗教学家谢·亚·托卡列夫也认为:“‘萨满’一语为通古斯语音译(可译‘撒满’、‘萨满’,意即‘激奋者’、‘癫狂者’)。”⑨ 这种解说在国外萨满教学研究中颇具普遍性。各种解释各有侧重,如路易斯认为,“从字面上看,通古斯语‘萨满’意为一个兴奋、激动或清醒的人。”⑩ 当代法国著名萨满教专家哈玛荣教授近年提出,通古斯语“萨满”一词的词根Sam的原初的意义为“活动的腿”,与萨满仪式祭程中的歌舞有关。她认为,在其他西伯利亚民族语言中,代表萨满和萨满活动的词语源相近,词根都是指一种运动的类型,特别是指腿的运动,这种运动不同于普通的行进过程。(11) 但他们对“萨满”一词解释的基本倾向是相似的。20世纪90年代以前,我国萨满教研究者也多承此说,成为众口一词的通说。蔡家麒先生在《中国北方民族的萨满教》一文中最早提出:“按满—通古斯语,‘萨满’的含义是激动不安和疯狂乱舞,还含有占卜算命及预言之意。”(12)《中国大百科辞典·宗教卷》(1988)和《辞海》(1988)“萨满”条也分别将“萨满”释为“激动不安和疯狂乱舞”者和“因兴奋而狂舞的人”。

根据中国北方民族的语言志、历史学和民族学资料,我们认为这种解释尚未中的,也未反映出萨满的基本内涵和特征。从语言学方面考证,波兰学者尼斡拉兹等人依据满文Samarambi有“兴奋”、“乱打”意,Samdambi则有“跳舞”之意,释“萨满”一词为“兴奋”、“不安”、“跳舞”,并据此提出萨满是“因兴奋而狂舞不息之人”的观点,与语言学资料是不相符合的。据《新满汉大辞典》、《简明满汉辞典》,满语Samdambi是不及物动词,意为萨满跳神,与其相似的一词Samashambi意为萨满、巫师跳神占吉凶,均无“兴奋”、“不安”之意。可见,这种解释与原词义出入很大。

同样,根据我国满—通古斯语族五个民族的语言志与有关语言资料可知,“兴奋”、“疯狂”、“狂舞”、“舞蹈”等词与萨满的基本词干发音差异很大。如赫哲语疯人为xawvh,舞蹈为xakahpulaini;鄂温克语疯子为alifi,舞蹈为maffiran;满语舞蹈为maksimbi,兴奋为huwekiyembi,兴致为huwekiyen,癫狂为belchidembi,精神病为belchi nimekn(13) 显然,“萨满”一词与这些动词很难建立语言学上的联系。

对于“萨满”词义的解析,已故匈牙利著名萨满教专家V·迪欧塞吉可谓独树一帜。他从构成Saman的词根入手,认为“萨满”(Saman)一词“由动词‘萨’(Sa)(知道)构成,这样,‘萨满’照字面讲意为‘无所不知的人’。”(14)

应该说,V·迪欧塞吉的解释更切合“萨满”一词的原义,但这种解释并未得到国外学术界的认同。在相当长的时间里,“萨满”来自梵文,意为佛教僧侣说始终占主导地位。然而,近十年来,我国满—通古斯语族的学者富育光、贺灵、赵志忠、杜·道尔基等人以其民族语言方面的优势,分别论证了“萨满”一词在满语、锡伯语、女真语和鄂温克语中的意义和词性演化过程,所得结论与V·迪欧塞吉的解释恰相契合。(15) 当然,上述学者对“萨满”词义的考证,多从本民族的语言文字着眼。满—通古斯各民族的词汇构成与繁衍过程既密切相关,又各具特色。因而,综合运用满—通古斯诸民族语言学资料来考察“萨满”一词的构成和意义,则显得十分必要。

根据满—通古斯民族语言志,Saman一词都是由意为“知道”、“通晓”、“知觉”等动词的词根构成,如鄂伦春语、鄂温克语的saa(知觉、感觉),锡伯语的sar(知道、知晓、通晓、明晓),满语、赫哲语的sasam(使知道)。但Saman一词的具体构词法,各民族不尽相同。

贺灵根据锡伯语言志资料指出:Saman正确的音应为Samen(men字发音时应弱化)Samen(萨门)一词疑是Sar-mame一语的音变,Sar是锡伯语“知道”、“知晓”、“明晓”、“通晓”之意,mame是对任职女性的尊称,本意是“奶奶”。在锡伯语中,对很多专职女性也称为mame,例如dief-mame(接生婆)Xiang tong-mame(女相同——巫师之一)Zhal-mame(媒婆)tongkur-mame(扎针婆)等等。因此,Samen即是sarmane的复合词的音变,意为无所不知、无事不晓的人。(16)

杜·道尔基根据鄂温克语言志资料指出:Saman一词由鄂温克语saamang(无所不知的、神明的;智者、圣者)一词演变而来的,在“萨满”一词作为萨满教神职人员专用名词后,使用频率提高。随着时间的推移,saamang一词的第一音节长元音逐渐脱落,变成短元音saman,意即知者、圣、圣贤、圣人。(17)

赵志忠认为,Saman一词由满语词根sam加上词缀—an组成。与Saman一词最为接近的词有两个:一是sambi(知道),一是sabumbi(看见)。从构词上看,sabumbi是从sambi一词变来的,是sambi的使动形式。从词义上看,“知道”与“看见”这两个词的含义也有相通之处——只有“看见”才会“知道”。(18)

综上可知,Saman一词在满—通古斯语族诸语言中是一个通用词语,都由意为“知道”的词根构成,因而,其本义也源于此,为无所不知的智者。这种解释与满族萨满史诗《乌布西奔妈妈》的释义恰相符合:“萨满”为“晓彻”之意,其含义为最能通达、了解神意。(19) 同时,这种解释与我国阿尔泰语族非通古斯民族萨满巫师称谓的本义亦非常相近。如近代维吾尔、柯尔克孜等突厥语族诸族称萨满为“巴克西”,意即“老师”、“师傅”、“智者”;裕固族通常称萨满为“艾勒者”(ehidzi),意为“使者”,即视萨满为神的使者;蒙古族称萨满为“博”。据贝烈津解释,“博”来源于突厥语的“布古”,意为“聪明”、“机灵”。俄罗斯境内通古斯语族的乌耳奇族,也称本民族祭司为“萨满”。按乌耳奇语辞典的俄文版解释,其意为zHaxapb,即巫医、古老的术士,其词根源自名词zHaeHue,即知识、学问,或动词Zhatb,即熟悉、知识。(20) 可见,乌耳奇语族的巫医一词也为知晓、知识之意。

从民族心理学的角度考察,这种解释也是确当的。萨满在本氏族中享有很高的威望,被视为氏族精神、智慧的代表,他们不仅是主持氏族祭祀活动的祭司,往往还是部落时代的酋长。正如蒙古学者策·达赖所说:“任何一个氏族的酋长,既是管理者,又是男巫。这是社会历史上常有的现象。古代游牧部落把自己的酋长称做‘波’(男巫),又称为可汗。”(21) 有些萨满颇具文韬武略,在历史上发挥着重要的作用。金代开国元老完颜希尹(又名兀室)是金代著名萨满。史载:“兀室(乌舍)奸猾而有才,自制女真法律、文字,成其一国。国人号为珊蛮。珊蛮者,女真语巫妪也,以其变通如神。粘罕以下皆莫能及。”(22) 在金太祖抗辽的战斗中,他既是高参,又是战将。他同时也是一位博学多才的学者,“仿汉人楷书,因契丹字制度,合本国语,制女真字”,被后世学者比做传说中汉字的创制者仓颉。他还是一位很有政治远见的政治家和顺应历史潮流的改革家,任职丞相期间,辅佐金熙宗对金朝政治制度进行了一系列改革,对金朝历史的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完颜希尹是少数见诸史乘的著名大萨满之一,从中可见萨满的聪明才智。正因为如此,萨满在本民族中享有很高的威望,深受族人的爱戴。从心理学的视角看,通古斯人用“狂舞”、“癫狂”等多少带有贬义的词来表示他们心目中的智者和尊者,似乎不大合情理。

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国内外学术界多将“萨满”一词释为“兴奋”、“狂舞”,萨满则被定义为“因兴奋而狂舞的人”,并在学术界沿用多年。应该说,这种认识并非来自本民族,亦非本民族语的释义,而是某些考察者从旁观者的角度,依据北亚、东北亚诸族萨满祭祀的外在表现形态做出的概括和阐释,久之则相互沿用。实际上,这种概括并没有抓住萨满的本质特点,也未触及和反映萨满的内在精神实质。事实上,萨满在精神、生理和心理上是清醒、正常的,具有较强的自制、自控能力,出神术和歌舞艺术仅仅是他们与神沟通的途径和方式,通过这种途径,萨满才得以实现沟通人神,代达庶望的人神中介的神圣职能。

注释:
[]尼斡拉兹. 西伯利亚各民族之萨满教[M],金启孮译,满族研究参考资料,1986(1).
②波普. 亚洲的司祭[A]. 转引自[]赤松智城. 萨满教的意义与起源[M]. 孙文康译,吉林省民族研究所. 萨满教文化研究. 2辑,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199032.
③沙门:佛教称谓。原为古印度反婆罗门教各派出家者的通称,佛教盛行后指佛教僧侣。
[]T. M. 米海依洛夫. 布里亚特萨满教研究史[M].
⑤参见[]尼斡拉兹. 西伯利亚各民族之萨满教[J]. 金启孮译,满族研究参考资料,1986(1).
Michael Harner the Way of the Shaman, Harper Row, publishers, San Francisco
⑦奉天通志. 26,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 《柳略》指杨宾所著《柳边纪略》,书载:“满人有病必跳神,亦有无病而跳神者。富贵家或月一跳,或李一跳,至岁终别无有弗跳者。”(见龙江三纪[M]. 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5109. )
⑧参见[]尼斡拉兹. 西伯利亚各民族之萨满教[J]. 金启孮译,满族研究参考资料,1986(1).
[]谢·亚·托卡列夫. 世界各民族历史上的宗教[M]. 魏庆征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5. 178.
I. M. Lewis, 1989, Ecstatic Peligion: A study of shamanism and spirit possession, London and New York, pp45.
(11)[]哈玛荣(Roberte N. Hamayon)教授于19951014在英国伦敦大学宗教学系所作的题为《To put an end to approaches of shamanism based on' tranceor' ecstasy' 》的专题演讲讲稿。
(12)蔡家麒. 中国北方民族的萨满教[A]. 论原始宗教[M]. 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0111.
(13)参见胡增益. 新满汉大辞典[Z]. 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94. 626.
(14)不列颠百科全书·萨满教[J]. 于锦绣译,世界宗教资料,1983(3).
(15)参见富育光. 萨满教与神话[M]. 沈阳:辽宁大学出版社,19903.
(16)佟克力. 锡伯族历史与文化[C]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89204.
(17)杜·道尔基. 萨满词考[J]. 北方民族,2002(4).
(18)赵志忠. “萨满”词考[J]. 中央民族大学学报,2002(3).
(19)参见富育光. 萨满教与神话[M]. 沈阳:辽宁大学出版社,19903.
(20)陈宗振、陈选雷. 裕固族中的萨满——祀公子[J]. 世界宗教研究,1985(1).
(21)[]策·达赖. 蒙古萨满教简史[A]. 丁师浩、特尔根译,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 萨满教研究编写组. 1978.
(22)粘罕,即完颜宗翰,金代开国功臣之一,女真族杰出的政治家和军事家。

(原载《西北民族研究》20071期。)